林皓很賣力的回想過去,得知班上的人都收到簡訊後,他第一時間打了電話去罵人,之後的事除了罵人就不記得了,細節也都隨歲月流逝,全部還給過去。

  「接下來他被我罵,之後我就不記得了。」林皓懊惱說道,如果余炫程是因為自己性情大變,他應該要背負起所有責任,現在他感到全身都不對勁,從左胸蔓延開來,刺刺麻麻的感覺,不到幾秒連腳底都麻了。

  「你罵他什麼?內容呢?記得嗎?」梁斯常直勾勾盯著他,硬要有一個答案。

  林皓來回踱步,內心焦躁,全身又不舒暢,好像被尖銳的物體一點一點的刺弄:「內容我不記得,但我想大概是同性戀很娘很噁之類的話。」

  梁斯常臉色遽黑,靠回窗臺,冷道:「你究竟記得什麼?六年來不聞不問,現在對炫程的治療連個用處也沒有,要是我是炫程早把你趕出去了。」

  林皓一聽,火氣全來:「你算那根蔥!又知道些什麼!你以為老子不難過嗎?我就是難過才讓自己不要去回憶,不要去想!」

  「就算以前的事不記得,現在也該用心了解他,我猜他會喜歡小藍除了品種珍貴,另一個原因也是你,他潛意識認為小藍的顏色跟你眼珠的顏色相仿。」

  林皓冷靜下來,說道:「我問過了,他都不說,說了我也聽不懂。」

  梁斯常瞇著眼,神情凝重:「你以為有問有答就稱得上是了解?你有用心嗎,林皓。」

  林皓怔住,刺麻的感覺轉移到喉嚨,彷彿堵住了語言的出口,答不上話。

  「你還沒出現之前,炫程因為失眠,精神狀態不佳,請了長假,他決定回去上課的時候,你就出現了,或許命運把你們聯繫在一起,那你就必須負擔你對他犯下的無心之罪。」梁斯常鄭重說道。

  「他的診斷是什麼?」林皓低頭問道,明顯放下身段,連語氣都變得虛弱很多。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患者受到極大的精神壓力所導致。」

  「有辦法根治嗎?」

  梁斯常嘆了一口氣:「如果能配合治療,會有不錯的預後,但是就像你說的,炫程不說,治療很難做,我頂多只能開藥給他,讓他緩解失眠的狀況。」

  「嗯,我懂了,謝了。」雖然看不爽梁斯常,但林皓是真心感謝他,若沒有這番話,他不會知道自己對待余炫程的方式可能錯了。

  「你的首要任務就是想起你做了什麼,否則我也要懷疑你是不是有選擇性失憶。」梁斯常看了一下錶,不由自主往門外看。

  「老子沒病!」林皓厲聲說。

  梁斯常笑了笑,對著門道:「炫程有時中午會回來一趟,看來今天可能也會回來。」

  林皓也朝門邊看,果然門外有些動靜,鎖漸漸被轉開,接著聽到耳邊傳來梁斯常的呢喃,略有一些挑釁意味:「林皓,你能做到像我一樣,對炫程的習慣瞭若指掌嗎?」

  林皓眄著他,他快速從公事包拿出布偶套在手上,余炫程一進門發現兩人居然站在一塊,缺少情感流淌的聲音輕道:「斯常,怎麼又來?」

  梁斯常走上前,擺弄布偶,用著假音說:「歡迎蜘蛛王子來到,斯斯王子想要約您一起共用午餐,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呢?」

  「你沒病人?」余炫程把布偶扯下來,嘴角微微上勾。

  「為了要跟你吃飯,病人都被我趕走了。」梁斯常沒有布偶,只好將手裝成動物嘴巴,開開合合講話。

  余炫程不經意往後方瞄,見林皓也正注視他,他的視線調回身前的男人身上,說道:「走吧,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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