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和羞愧兩種不同的情緒炸開來,林皓的臉一下黑一下紅,瞬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第一次談戀愛有這種感覺,逼得想放棄,卻又放手不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喜歡上一個人。
手足無措的他,不懂得安撫得技巧,只依照身體本能,伸出雙臂急急忙忙地把余炫程整個人攬在懷裡,抱得緊實,貼在捲髮上愧疚的說:「對不起。」
余炫程任他抱著,好一會兒緩緩說道:「其實我可以答應你。」
憤怒和羞愧兩種不同的情緒炸開來,林皓的臉一下黑一下紅,瞬間不知該如何反應,第一次談戀愛有這種感覺,逼得想放棄,卻又放手不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喜歡上一個人。
手足無措的他,不懂得安撫得技巧,只依照身體本能,伸出雙臂急急忙忙地把余炫程整個人攬在懷裡,抱得緊實,貼在捲髮上愧疚的說:「對不起。」
余炫程任他抱著,好一會兒緩緩說道:「其實我可以答應你。」
「那他們為何如此懼怕惡魔?」伊諾直盯他的雙眸,幽幽問道:「或者說,為何懼怕我?」
「你不是惡魔。」雪維再次重申:「教堂的玻璃……」
「錯誤的傳說讓你們擁有錯誤的思維,讓我大開眼界。」伊諾微微一笑插話,相同的回答。悄無聲息掠過他的身旁,走向前來的道路,後方已經沒有值得他欣賞的街景。
街上兩旁充斥許多叫嚷的攤販,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市集,彷彿兩條紫藍相間的長城,每攤放置刻字的木牌,多是「上帝恩寵」、「天使神蹟」諸如此類的字樣,舖有紫、藍色等絲布,上面便是販賣的商品,以珍奇小物為主,其中伊諾注意到角落一攤不起眼的小販,賣的是一顆顆紅色石頭,木排刻著「天使的心」。
他離開雪維身旁到攤子前,拿起一顆巴掌大的暗紅色石頭端詳:「這真的是天使的心臟嗎?」
「這是天使在兩百年前留下來,從土裡挖出來暗紅色的石頭便是天使的心,放在家裏可驅邪避魔。」老闆圍著厚重頭巾,看不著臉蛋,從高音粗啞的聲音可知是位上了年紀的婦人。
伊諾是他為自己取的名字。
雪維認為他是迷途的天使,把他帶回家療養傷口。天使有自癒能力,伊諾的傷不久便自動重合,毫無血色痕跡。即使沒有傷口,雪維依舊用濕毛巾為他擦拭。
「你把我藏起來會被其他祭司發現吧。」伊諾趴在床上振動翅膀,黑色羽毛落了一地,眼眸微微挑起,似乎很期待驚人的答案。
那天,聖教堂特別耀眼,兩百多年來陽光最熱烈的一次,直射繽紛的玻璃花窗,所有雙手合十的虔誠居民,臉上都映了一種顏色。
雪維將異相視為上帝給予天使城的禮讚,居民更踴躍詠唱,訴詠上帝的慈愛,天使城是獨立的城鎮,離上帝最近的國度。
陽光落入西方,居民都走了,雪維獨自在聖教堂裡面整理,陽光依然熾熱,曬了他頭上萬縷金黃。
有人跑在遙遠的路上,從遠方高挑的巨塔而來,四周的怒吼與仇恨,如一滴墨染了整缸洌清透底的飲水,全城鎮的居民憤懣舉起火把,炙熱的陽光下,燃燒的紅煙和人群只是區區螻蟻,比不上高掛天際的火熾。
串結的仇恨比魔鬼更令人聞風喪膽,所以他害怕的跑,猶如路西法墮天歷經九個晨昏,漫長而沉重,奔馳在天堂的道路上,眼前倏地浮現高聳的尖肋拱頂,穿破蒼穹到達離上帝最近的所在,飛扶壁旁的天使肖像冷眼看著他推開大門,玻璃花窗中佇立纖瘦的人影,金光穿越五彩花窗在他身上映了斑駁的色彩。
來人哭了一聲跪倒在地,悲切道:「雪維大人,請您拯救天使城,縱容惡魔肆意妄為,上帝將降下劫難,使天使城的居民染上瘧病,農田頹敗,河川乾涸,萬物俱灰……唯有您、唯有您能消滅惡魔……」
書桌底下是三層抽屜,林皓一層層打開,裡面東西不多,他沒預期會找到紙盒,到最後一層時,顧小妍先看見了那個物體,指著說:「有耶!可以給我嗎?」
抽屜的底部靜置一個約邊長十公分大小的正方形紙盒,林皓所有的臉部表情都凝結起來,許多清晰的影像衝入腦海。顧小妍將它拿起,盒子有些沉,打開後看到裡頭裝的東西,疑惑的問面無血色的林皓:「這個風鈴是別人送你的嗎?」
一個一昧躲藏,一個一昧追逐,林皓從不了解他逃避的原因,在他的觀點,他給了熱帶魚許多好處,容忍無時無刻的撒嬌任性,所以當他張開雙臂,熱帶魚就該回到懷中,沒想到他逃得更遠,快要看不到他的身影,林皓只好繼續追,非得追到手才肯罷休,就算此生追不到,死後他還是繼續躲藏,那就上窮碧落下黃泉,尋!
每逢假日,林皓都會回台北,但為了余炫程,他蹺了好幾個星期。回到家後馬上收到家書––林媽媽的簡訊,催促他假日回家一趟。余炫程比較沒這困擾,大約一個月才回台北一次,余家在他大一認識了梁斯常,而且經他之手,兒子的病情好轉,就安心的交給他,平常和余炫程就用手機聯絡,但林皓其實沒見過多少次他跟家人通話,他曾經問過為何跟家裏的聯繫這麼少,結果得到避重就輕的回答,他猜或許因為當年的出櫃,對家人有些陰影,加上現在個性比較閉俗,不想被打擾,才少跟家人聯絡,雖然美好的獨居生活被林皓的闖入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