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阿茶到補習班的自習教室啃書啃得更勤,冬瓜時常陪在旁,為了不打擾他看書,都安安靜靜的趴在桌上露出一雙眼睛看他,阿茶偶爾從課本抽身,發現旁邊的人兒睡得香甜,忍不住輕撫他的頭髮。
  現在阿茶也是一人獨居在家,想到冬瓜家環境不是很好,利誘勸說把他拐回家裡,擁有同居生活阿茶欣喜萬分,在家更不需擔心外人眼光,他膽子大了起來,有次吻冬瓜吻到忘我,除了柔軟的嘴唇,還轉移陣地到脖頸,又嗅又親,氣息粗重。
  冬瓜意識到不對勁,困窘的把阿茶推開,一派正氣說:「阿茶不行,我們還沒十八歲。」
  「呃……不是……我只是想親你。」阿茶侷促說道。
  冬瓜有些莫名的堅持,周岳楓正是如此才選擇離開他。阿茶還要感謝那些人真夠畜生,他現在才有辦法抱得美人歸。
  終於到七月初指考戰場,這次可跟學測不一樣,阿茶帶著滿滿的信心進入考場,踏出考場的那一刻感到通體舒暢,對憂心的冬瓜說:「相信我,沒問題。」
  考試壓力一解脫,他開始在想要怎麼給冬瓜過生日,後來訂做了一個蛋糕,拿出收藏的六個小紙人,硬是要把六個人畫在上面,讓蛋糕師傅傷腦筋許久。生日會大夥們群聚在阿茶家,談嚮往的大學生活,談未來。阿渣的夢想就是在大學交正妹女友,馬上被全場噓不可能。
  等到筵席散場,大家都走了,阿茶才把準備的禮物拿出來,他用打工賺的錢買了一對K金戒指,為冬瓜戴上時,心裡有些激動,好似這個人千真萬確屬於自己。
  「如果帳戶沒凍結可以買更好的。」阿茶惋歎說。
  冬瓜目不轉睛盯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泫然欲泣:「這個就好了,我很喜歡。」
  見他喜歡,阿茶就滿足了,冬瓜欣賞完左手上的戒指,突然兩頰通紅,羞赧的對阿茶說:「阿茶,我今天滿十八了。」
  一時之間他還不懂是什麼意思,冬瓜又扭扭捏捏的說:「我們……可以做大人做的事了。」
  阿茶理解後整個人炸開來,慌張的說:「那個,我第一次……」
  冬瓜抬眸害羞的說:「我也是第一次啊……」
  看阿茶怔在那裡,不知道要從何下手,冬瓜忍不住偷笑,直接放下矜持,吻上阿茶的唇,手在他的胸膛來回游移磨蹭,尤其故意滑過那兩點,似有似無的挑逗。男人終究是男人,阿茶彷彿被開啟某種開關,忽然把冬瓜壓在床上,撬開他的唇瓣吸吮舌尖的味道,吻到喘息粗重,冬瓜輕咳了幾下,阿茶才願善罷甘休,順移直下,一點一點親吻白嫩的脖子。
  冬瓜自動把上衣脫了,扶住阿茶的肩膀,讓他在自己的身體上放肆的吸啃,咬到胸前的兩點,冬瓜一陣戰慄,發出細碎的小貓嗚咽聲。吻到肚臍,冬瓜的衣服都已經退了一半,阿茶還是束得緊緊,冬瓜有點不服氣,伸手想把阿茶的褲子扯下,發現那話兒已經腫得拉不下褲鍊。
  「我來脫。」阿茶眼睛混濁,充斥著慾望,黯淡帶著迷幻的光點,他退去襯衫和褲子,只留一件內褲,可以看到明顯升旗的分身,冬瓜玩火的去摸,阿茶倒抽了一口氣,直勾勾的看他。
  「我會忍不住。」阿茶極力克制慾望,沉聲說道。
  「我幫你好不好?」冬瓜睜著無辜的大眼,天真的眼神勾起阿茶某一處的瘋狂,他又把冬瓜推倒在床,用力吻著冬瓜的唇,兩具火熱的身軀交纏,冬瓜的嘴唇被吻得彷彿可以滴血出來。
  他還是不顧危險,握住阿茶腫脹的下身,隔著內褲上下撫摸,感到不滿足,後來他直接從鼠蹊翻開內褲進去,碰觸到燙手的碩大,雖然害羞到不敢看阿茶,但他堅持一定要幫男朋友手淫,在內褲裡面磨蹭阿茶越來越粗大的分身,讓他莫名的有成就感。
  阿茶激動難耐,全身血液都衝下去,冬瓜初次的手技沒有很好,但是他還是全身燥熱。他脫去最後一件蔽體的內褲,讓冬瓜慢慢磨,摸到最後已有些液體滲出,分身顫抖似乎即將噴發。
  阿茶將冬瓜的手移開,底下一柱擎天,不能再碰,繼續的話他清楚自己絕對會失控,冬瓜的第一次,他不想傷害他。
  他把冬瓜剩下的衣服褪下,同樣的底下巍巍昂首。冬瓜咬著下嘴唇,大概是覺得全身被看光光很羞恥,阿茶俯身埋在他頸旁,輕輕的說:「你好美。」
  阿茶沒有準備過潤滑劑和保險套,四處張望可替代的東西,冬瓜拉著他說:「沒關係,直接來。」
  他怎麼可能真的直接進去,阿茶起身在抽屜找到凡士林,保險套就真的無法了。他把冬瓜的雙腿抬起來,立刻就看到一個羞人兒掩著面,阿茶笑了笑,輕輕把手指的凡士林往蜜蕊塗,先在附近皺摺繞幾圈,再向中心點壓按,發現冬瓜身體有點抖,阿茶安撫說:「我會溫柔的。」
  同時一根手指就順勢滑進去,甬道很緊,阿茶花了些時間才把第二根手指頭插進去,冬瓜身體抖不停,他突然有點心疼。
  「很痛嗎?」阿茶問道,趁現在他還有理智停下來還來得及。
  冬瓜蹙眉搖頭咬著牙說:「不會痛,你繼續。」
  感覺冬瓜很不舒服,阿茶整顆心揪在一塊,萌生退意,冬瓜可能察覺到了,趕緊握住阿茶挺立的分身說道:「我不要手指,我要這個。」
  只要冬瓜一碰,下體就立刻充血,何況他說那種充滿煽情的話,阿茶如他所願,調整姿勢,抬高白皙的雙腿,對準後慢慢的一點一點插進去。甬道壅塞,反倒把阿茶夾出慾望,內壁與分身的摩擦讓他想要直接貫穿進入。
  冬瓜額頭流著細汗,看起來隱忍痛楚,漂亮的臉蛋揪成一團,阿茶看到他的表情,慾火就消一半了,連忙問:「很痛是不是?不然不要做了。」
  身下人還是搖頭,倔強的說:「不痛!」
  阿茶拿他沒辦法,進退兩難,不料冬瓜身體動了一下,粗壯的碩大瞬間插入最深處,阿茶低吼一聲,整根上上下下都被溫熱包圍住。
  「動了比較舒服。」冬瓜睜著迷濛的雙眼說道,阿茶沸騰起來,開始緩慢的抽插,每一下都淺淺帶過,深怕傷害到冬瓜。
  冬瓜咬著嘴唇雙手攀上阿茶的背在他耳邊說:「快一點沒關係,照你想要的做。」
  得到聖旨他的速度逐漸猛烈,冬瓜藏不住聲音,淫靡的呻吟流出於外。阿茶環抱愛人嬌小的身軀,一鼓作氣插到底部再抽出來,反覆不止。
  冬瓜身體上下震動,快抓不住阿茶,原本細微的呻吟聲隨著抽插的幅度越來越大逐漸變成嬌媚的啜泣聲。冬瓜痛得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阿茶捨不得但也停不下,只好親吻濕潤的眼睛,伸手搓揉冬瓜挺立的分身,想讓他舒服一點,果然身下的人表情舒緩一些,開始在隱忍潮水般的快感,阿茶繼續抽插,手也不停的套弄。
  「嗯嗯……啊……哈啊……」受不了下身兩處的刺激,冬瓜情不自禁扭腰,衝擊上來的快感止住了眼淚,但把持不住口中的呻吟聲,越喊越大聲。阿茶緊緊抱住深愛的人,下身勇猛直前衝刺,聽耳邊甜膩膩的哭聲,用力抽插一陣子後,有一股熱流即將傾瀉而出,阿茶準備退出來,放開冬瓜說:「我出來射。」
  沒想到冬瓜突然清醒過來,又攀上阿茶的背抓得死緊,啞著聲音說:「不要出來……射在裡面。」
  阿茶又一次沸騰了,放棄手上的動作去咬他的唇,下身激烈的律動,終於一次進到最深處的時候,忍不住低吼出聲,一齊衝破慾望併發出來,滾燙的熱液瞬間充滿窄小的甬道。
  冬瓜一聲驚喘,也全數解放,白濁的液體沿著阿茶的腹部慢慢滑落下來。兩人都累了,冬瓜癱軟在阿茶懷裡,好像失了骨頭,一點力氣都沒有,臉上梨花帶雨,阿茶看了還是很心疼,他睜開濕漉漉的眼睛對著阿茶說:「我是阿茶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不能離開我。」
  阿茶心一顫,雙手束緊,說道:「你都走到我身邊了,我為何還要跑?」
  懷裡的人聽到這句話就安心了,闔上眼睛躺在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指考放榜,阿茶如願上了臺大經濟,準備跟冬瓜當臺大鴛鴦。許瑞陽考上政大企管,是他挺滿意的結果。阿渣之前基測就吃了狗屎運上建中,這次一樣狗屎運中了徐殷梣的預期上了清大電機。唯有段子日夜期盼的臺大醫科落榜,重考一年。
  所以隔年的時候,臺大的三個人站在校門口迎接新生段子,不斷虧他是學弟,必須孝敬學長云云,讓段子鬱鬱寡歡一陣子。
  新生入學當天,冤家路窄,阿茶就這麼巧碰上了傳說中的阿楓學長--周岳楓。他上上下下打量,這人長得人模人樣,應該也可以稱作當屆的建中校草了,看不出來骨子裡是個拈花惹草的敗類。
  冬瓜怔在他面前老半天才說了一句學長好。周岳楓指了指阿茶問是誰,阿茶搶著說:「男朋友。」
  周岳楓瞭然於心,用曖昧的眼神觀望兩人,表示可以跟阿茶到旁邊聊聊,想要稱兄道弟。阿茶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跟著他走到四下無人的地方,周岳楓轉頭過來就不偏不倚接收阿茶一拳,這一拳打的結實,某人直接捧著臉滾倒在地痛苦的哀嚎。
  阿茶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嘖嘖笑說:「葉立帆教的真不錯。」
  不久軍團傳來喜事,阿渣交到了清大中文系的正妹女友,因為他人在新竹,大家急著叫他傳照片,那長舌男就是愛故弄玄虛,說下次見面再帶給大家看。
  當天見面的時候,許任涵無預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阿渣沾沾自喜的說:「這是我的正妹女友!」
  最驚訝的莫過於阿茶了,許任涵對他開玩笑道:「這次我可不愛你了,我覺得現任男友比你好。」
  阿茶不好意思的笑笑:「相信阿渣會好好待妳。」
  大夥們又吵成一團,段子一直捏著阿渣的臉:「這臉長這樣也可以把到任涵怎麼回事啊!」
  趁亂的時候,許任涵對冬瓜說:「要好好愛他。」
  冬瓜以為她對阿茶還有情,立刻鞠躬說:「對不起,我……」
  許任涵開懷笑道:「做什麼呢?過去式了,而且我現在喜歡的是阿渣喔!」
  冬瓜看她笑得很幸福,就和自己一樣,他回頭看阿茶,發現阿茶也在看他,兩人會心一笑,不需言語,幸福大概就是這樣吧,渺小不需言語。
  阿茶打工的全家,因為店長調職,店裡也沒什麼人,加上原店長肯定阿茶吃苦耐勞,走了後就升他為店長,因此這家全家多出了很多身材姣好或是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只為了看傳說中帥氣的店長一眼,還有不少人給他留電話,讓冬瓜很不是滋味。
  不過還好店裡有個工讀生是日本混血兒,名叫橘太,行為和個性都和阿渣有些相似,讓冬瓜倍感親切,當阿茶被女生團團圍住時,就愛去跟他講話。但是這又被阿茶說橘太醉翁之意不在酒。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阿茶在全家上班的時候,時常趁沒有客人的時候偷偷看書,冬瓜也會陪在同一個空間,坐在飲食區的位置上,跟著翻同一本課本,大學四年他們同進同出,人人都知道他倆是一對,人人也都知道這兩人的兄弟名叫葉立帆,是個不好惹的傢伙,所以大家都對這三個人敬而遠之,偶爾他們會一起吃飯,阿茶很常在這時問葉立帆未來的打算,但他的回答除了許瑞陽還是許瑞陽,阿茶覺得真是枉費老天爺給他一付完美的軀殼。
  阿茶也會問冬瓜,不過這四年冬瓜沒有說過自己的遠景,只有一次看到電視新聞介紹幾位年輕人創業開店,說了句:「我也好想開店喔……」說完又當沒事,繼續咬著筆蓋寫作業。
  旁邊的阿茶聽到了,默默銘記在心。
  幾年後,物換星移,建中美食圈開了一家茶館「冬瓜與茶」,名副其實,店裡最熱銷的就是冬瓜茶。
  建中生都說,老闆娘年輕貌美,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但是近看胸脯一片平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偶爾下午茶館裡吵吵鬧鬧,還會傳出類似對話。
  「學弟不要蹺課啦,這樣不行……」
  「蹺課來看你的啊,學長你真的超美。」
  「剛剛說蹺課來看人的小子給我進來洗杯子!」
  「吼,學長別這樣啦,美人借看一下會死喔……」
  有人說,牆上的詩是老闆題的,他們老閒話家常說那是要送給老闆娘的情話。
  有人問,何以見得?
  常客笑答,這不就是一首藏頭詩嗎?
  抬頭望,牆上果真有一幀飄逸的書法題詞。

  此刻為你停留。
  情盛一茗渴求。
  難抵敵茶葉熟。
  渝手中香尋柔。

  --此情難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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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展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