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冬瓜和葉立帆協調了班表,葉立帆把三分之一的班都給了他,等於只要一放學冬瓜幾乎都是往咖啡廳跑,他走在捷運裡,做了這等狠心的事,心裡再有不舒服,也盡量壓制到最底處不要讓自己察覺到。
  阿茶對待他本來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早就感覺到了,但他以為阿茶會把這份情感藏在心中一起帶入墳墓,這反而是他所希望的。
  冬瓜嘆口氣,為什麼要把它挖掘出土?阿茶跟許任涵明明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走出捷運站,他抬起頭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一位此刻不太想見到的人。
  「冬瓜好久不見!」許任涵看到了他,對他招手。
  冬瓜愣在原地,見到許任涵居然湧上莫名的罪惡感,她的男朋友前陣子吻了自己,還對自己告白,簡直就像破壞他人的第三者,他還有什麼臉面對她。
  許任涵看冬瓜的表情很僵硬,特地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說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事……」冬瓜低下頭問:「這幾天都沒跟阿茶走?」
  許任涵像聽到驚奇的消息,表情訝異說道:「阿茶沒說嗎?我們好幾個月前就分手了。」
  冬瓜晴天霹靂,被閃電擊中一般震住。
  「你們怎麼會分手?」冬瓜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遭逢這種結局,是不是跟自己有關,他心裡在害怕。
  許任涵若有所思的盯著冬瓜看,說道:「因為阿茶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冬瓜一顆心馬上墜入萬丈深淵,果然是自己害的,他居然是一對戀人的介入者,而且這對戀人中還有他最重要的朋友,叫他情何以堪。
  許任涵見冬瓜表情不對,又說道:「但是我想阿茶一定很喜歡那個人。」
  「嗯……」
  「所以他才會勇敢的跟我提分手,我很希望阿茶跟他所愛的人能夠幸福。」許任涵手搭在冬瓜身上,彷彿給他力量拍了幾下,冬瓜垂著頭沒有反應。
  「如果阿茶還沒有說我們的事,你就把這個當作祕密,等他自己跟你們說。」許任涵說完跟冬瓜道別就走下手扶梯,冬瓜卻還愣在那,身旁的路人來來去去,他矗立在其中極度突兀,被他人碰撞,也不在乎,因為此刻他只想站在那裡哭。
  高二上的下半學期中了葉立帆的預測,阿茶和冬瓜兩人的互動寥寥無幾,這個情況誇張到阿渣看著遙遠的冬瓜問阿茶:「老大你們兩人是不是冷戰啊?」
  「不知道。」阿茶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冬瓜心裡在想什麼,但是現下的情勢,冬瓜想要退,他就陪他退一步,所以就有了兩人彷彿互不相干的局面,阿茶剛好就趁冬瓜不理他、不會直嚷要賠錢的時候,集結大家的零用錢,把單眼相機修好還給許瑞陽。
  上課的時候阿茶偶爾會轉頭看教室的另一頭,那個人沒有抬頭看黑板,也沒有低頭看手機,只是定格在一個動作,好像僵化在那裡,腦袋裡不知轉著什麼樣的思想。有時候阿茶會想,其實他從冬瓜那邊受的傷害比較多,怎麼冬瓜表現出來的樣子比自己更要死不活。
  這學期最後一天,他們考完最後一科,參加了結業式,冬瓜揹起書包,一如既往走著一個人的路,看著不是自己的公車一臺臺從眼前而駛,他的回憶似乎跟隨公車前駛產生的流風,呼嘯到幾哩遠的地方,曾經有一個人在身旁陪著他等公車,但為什麼那個人不在了?因為自己把他硬生生從身邊推走,所以他就再也不會靠近了……
  但是,不要靠近是好事,因為孤獨不能讓兩個人承受,避免許多未來的盤根錯節,他認為這是最不會後悔的選擇。
  對,他沒有後悔,冬瓜再次告訴自己。
  這時,有人默默地站在他身旁,兩個人沒有交集,眼睛都盯著前方,從未往旁邊施捨一眼。
  「好久不見,也好久沒有跟你一起等公車。」阿茶說道,視線沒有變,還是直視前方,這句話有點諷刺,他跟冬瓜兩人自從座位相隔五排後幾乎都沒好好正視對方過。
  「嗯……」冬瓜也很久沒聽到他的聲音,現在居然有點懷念阿茶以前溫柔的口吻。
  「寒假還是會一直打工嗎?」阿茶問道。
  「嗯,現在在咖啡廳有比較多班,阿茶寒假也是在溫哥華嗎?」
  「是啊,今天回家後就要去機場了。」
  「這樣啊……」冬瓜想開口再講些什麼,但是難啟其齒,所以兩人又沉默了良久,直到冬瓜的公車準備入站,他想跟阿茶道別,一轉頭就發現阿茶正凝視著自己。
  「今天我送你回家。」阿茶說道,言語間有股不容推卻的霸道。
  「可是你應該趕著去機場吧。」
  阿茶沉靜的眼眸還是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們好久沒聊天了,這學期最後一天坐在你身旁也好,我想跟你說說話。」
  冬瓜沒有推辭,公車停在他們身前,阿茶跟隨冬瓜一起上車。
  公車上有學生人潮,阿茶找到一個空位,碰了一下前方冬瓜的肩膀,指著空位說:「你坐。」
  冬瓜看著座位略有躊躇,阿茶直接兩手放在冬瓜肩膀,把他整個人移往位置上,自己一手抓著吊環站在冬瓜身前。冬瓜低頭感覺不太好意思,眼睛往上抬,看到阿茶擠在人群裡,伸手想取他的書包。
  「我來拿。」冬瓜說道,沒有看他,阿茶立即把書包脫下放到冬瓜腿上。
  兩人都是冷漠的狀態,過了幾個站,好不容易冬瓜身邊的位置空了,阿茶逕自坐下,幽幽的說:「我也好久沒坐在你旁邊。」
  冬瓜的頭垂的更低,良久才說一句:「對不起。」
  那語氣彷彿冬瓜才是真正受委屈的人,阿茶聽聞啞然失笑說道:「或許你離開我是對的,因為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情不自禁的想保護你,然而你其實不需要我的保護對吧?」
  冬瓜沒說話,表情卻和方才的尷尬不同,現在有一絲豁然的味道,他將這句咀嚼片刻,說道:「搬離你旁邊,生活好像只是一件例行事務,很枯燥乏味,就像沒認識阿茶的時候一樣,所以也許我是錯的……」
  「那你能坦然面對錯誤嗎?」阿茶轉頭望著低頭的冬瓜笑道。
  「所以你現在就在我旁邊了。」冬瓜含糊說道。
  「那下學期呢?還是要跟我相隔天南地北嗎?」
  「……我會回到阿茶旁邊的。」冬瓜侷促不安,除了低頭,一雙手在腿上握了又放、放了又握,阿茶想伸手過去撫平他緊繃的情緒,想到如果自己又逾越了,恐怕下學期這人就直接轉班,索性摸摸鼻子放棄。
  公車停下,就跟一年前相仿,兩人身在捷運相互道別,阿茶依依不捨看了幾眼,他很努力暗藏自己的情感,還是忍不住在冬瓜轉身要進站時前功盡棄。
  「冬瓜。」阿茶叫道,見到冬瓜回頭,他緩緩靠近,又問道:「離別前能抱你嗎?」
  冬瓜怔怔的望著阿茶的眼睛不作回答,然而下一秒身體就已經被一個高出自己一顆頭的男人抱住。
  「我能打給你嗎,就跟以前一樣。」阿茶溫柔的聲音不變,就像一枚飄揚在空中的羽毛,如此的柔軟,冬瓜開始恍惚,不可否認的他陶醉於這個氛圍,思考究竟是阿茶的懷抱暖心,還是他的聲音深情。照冬瓜不回應感情的堅持,他應該是要奮力推開,但是現在他卻動彈不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妄動,靜止可以讓時間停滯,不讓任何動靜催化時間的速率,因為他想要這個溫暖持續長久的距離,譬如織女星的光年,二十幾年載。
  「可以,但有時我在忙可能不會接。」冬瓜只能想到這套說詞,在不傷害阿茶和維護自己的堅持之下。
  當天阿茶立即跟父母親飛往溫哥華,小姪女又長得更高了,姐姐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現在看到阿茶會晃頭晃腦的走過去巴著阿茶的腿,用著膩膩的聲音說:「舅舅!」
  因為開始學講話,這小姪女帶給阿茶父母更多樂趣,有時候發出無意義的語音,父親還會開心得把她抱起來帶去散步。阿茶難得看到父親慈愛的模樣,不禁想小時候他是否也是把自己抱在胳臂裡像搖籃那樣晃啊晃。
  在溫哥華第二個星期,阿茶才給冬瓜打電話,冬瓜曾說如果他忙就不會接,但是阿茶每通打過去的電話,無一通不接,他忍不住想,冬瓜是不是辭掉了工作,才會有這麼多閒時間接電話。
  終於有一次阿茶打過去,鈴聲響了許久,都沒人接,打算掛下話筒,卻在那一秒他聽到冬瓜的聲音:「阿茶!」
  話筒重回耳朵旁,冬瓜氣喘吁吁的聲音一清二楚,阿茶問:「怎麼這麼喘?」
  「我剛從咖啡廳回來,在樓梯上聽到鈴聲就用跑的!」
  「所以平常這個時候都在上班嗎?」
  「你每次打來剛好都是我下班後,有時候我還沒進門電話就響了。」
  阿茶和冬瓜聊了半個小時,他們的聊天內容沒有多重要,大部分都是生活瑣事,也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但阿茶就是想聽冬瓜的聲音。結束通話後他打開通聯記錄,他打給冬瓜的時間很固定,因為第一次打就成功,代表那個時間點冬瓜有空,所以他往後都是這個時間打去,可是聽冬瓜說,好像這段時間緊迫,必須趕著回家才能接到電話。

  --我能打給你嗎,就跟以前一樣。
  --可以,但有時我在忙可能不會接。

  明明是忙碌的,甚至容易接不到電話,冬瓜卻沒有漏掉任何一通,阿茶豁然開朗的輕輕一笑,對著電話喃喃自語:「你其實是喜歡我的……」
  寒假結束後,開學第一天,冬瓜就搬回阿茶身邊。
  「歡迎回來。」阿茶露出一張笑臉,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冬瓜往他那裡看了一眼,又低頭心虛的往前挪了挪椅子。雖然目前的關係不是阿茶所期待,但能回到昔日那種兄弟情誼,以現下來說他已經很感恩。
  另外這學期阿渣和冬瓜開始著手準備建舞成發,這學期他們當上幹部必須權包辦建舞的大小事。於是角色互換,這兩人開始忙碌,阿茶卻是非常清閒。
  新的學期葉立帆還是沒有變,照樣遲到,來了學校就睡,複習考卻能考滿分,冬瓜以五分之差,緊追在葉立帆之後。這兩人一半的空閒時間都拿去工作,還能有這麼好的成績,取決於他們天生優勢的腦袋,對於此阿茶已經認命,不論自己多麼努力開夜車就是無法超越。
  高二下學期老師們教課風格有了些變化,因為臺下的學生們已成備戰姿態迎戰明年一月份的大學學測。阿茶他們也有了自覺,上課特別認真,聽說就連阿渣也卯起來讀書,他們幾人已不是可以放肆享受青春的學生,而是應屆考生,當然,這些種種排除葉立帆。
  不過葉立帆擺爛歸擺爛,還是非常負責任的陪伴許瑞陽,以消極的方式關心考試,譬如三月中臺大舉辦的杜鵑花節他就出席了。
  三月杜鵑花盛開,臺大便趁此時讓人到校園賞花,同時也讓外人對臺大有更深的了解,其中學系博覽會是主要重頭戲,各個系所使出渾身解數,將科系的特色發揮出來,每個系桌上都是別出心裁的宣傳品,這是臺大一年一度的盛事,更是高中生們決定未來科系方向的機會,所以這一天總是湧入大批的高中生族群,烏龍茶軍團六個人便是今年杜鵑花節的其中一小群,阿茶並不驚訝葉立帆到場,畢竟他旁邊有個許瑞陽。
  冬瓜一進臺大體育館,見洶湧的人潮之中隱約有個熟悉的身影,被迷了心竅,往法律系的攤位走,阿茶心裡一緊,冬瓜和周岳楓已經井水不犯河水,為何還像飛蛾撲火那般,他快速上前把冬瓜拉住。
  冬瓜嚇了一跳,回頭映入眼簾的是阿茶微笑的臉龐。
  「跟我去看經濟系好嗎?」阿茶說道,冬瓜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因為大伙們的志向不盡相同,幾個人拆散分頭走,許瑞陽的興趣也是在文組方面,所以跟隨著阿茶和冬瓜參觀每攤文學院的科系,旁邊的葉立帆當然是跟來的,阿茶覺得像選科系這種終身大事不能再用事不關己的態度面對,於是對葉立帆說:「你也要想想看自己適合哪個科系,喜歡生物的話,應該跟段子去醫學院那邊。」
  「瑞陽去哪裡,我就去哪。」葉立帆仍然不改執著。
  阿茶早料想到他會這麼回答,轉頭問許瑞陽:「你想讀什麼系?」
  「其實我並不覺得能考上臺大,能有個政大就不錯了,我沒有你們這麼強。」許瑞陽扯著嘴角說道。
  「那我就跟你去政大。」葉立帆此話一出,在旁邊原本沉默的冬瓜都感到大大不妥。
  「立帆,這樣不好啦,大材小用太浪費人才了……」冬瓜難得對葉立帆說教,但那人依舊秉持己見,絕不動搖。
  「你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許瑞陽想吧。」阿茶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果然只要提到許瑞陽,葉立帆就稍微有點動靜,他瞇起美麗的黯黑眸子,如同高一他們關係惡劣時,陰冷地望著阿茶,緩緩的道:「你越界了,這不是你的管轄範圍。」
  「好啦,他這麼容易說動的話,我國中也不會差點被他搞死了。」許瑞陽拍拍阿茶的肩膀安撫情緒,然後把葉立帆拉遠一點距離,再繼續爭下去,恐怕又要一合不和打起來。
  阿茶也不想多談,帶著冬瓜去看經濟攤。父親與母親都是做外商,阿茶覺得自己也逃不了這個命運,反正也沒有排斥這行業,多往經濟方面鑽研,未來幫助父親的公司也是件好事。他隨手拿了幾份文宣,旁邊過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也抽走幾分宣傳單。
  「你也有考慮經濟系嗎?」阿茶對冬瓜問道。
  「我對商科比較有興趣。」
  「是想去大公司工作?」
  「不是……」冬瓜羞赧的眨眨眼小聲說道:「我想要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店。」
  「好遠大的夢想……」阿茶感到有些吃驚,冬瓜的成長環境欠佳,但他卻懷抱遠景,似乎眼前的他又重回高一時那個天真而溫柔的冬瓜,前些陣子的烏煙瘴氣都已經煙消雲散。
  「我們,一起上臺大經濟系吧。」阿茶這麼說,冬瓜白裡透紅的臉龐緩緩轉過來與自己的對視,水亮的眼眸含著憧憬,如果很久很久以後,兩顆心還是遙遙相望,至少他與他相伴走過高中與大學七年人生最青澀的風花雪月,這樣好像就幸福美滿了……
  冬瓜偏頭不發一語,突然後頭有喧嘩聲,兩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許瑞陽被幾個臺大學姐圍繞,在他臉上撲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底,旁邊還有一位穿著白紗新娘禮服的學姐,發放宣傳單不時觀望許瑞陽那邊的動靜。
  「是戲劇系!」冬瓜驚呼,迅速的消失在阿茶面前,跑向戲劇系的攤位。
  戲劇系的學姐們前幾刻看到許瑞陽的娃娃臉,推廣自己的系所之餘,還不斷推銷系上的化妝術,因此許瑞陽就成了眾多學姐們的手下獵物,結果冬瓜一出現,驚為天人,素人永遠不嫌多,她們手中的模特兒馬上升為兩位。
  相較許瑞陽的偶爾的大吼大叫和臭臉,冬瓜配合很多,眼睛閃亮的盯視每個化妝用品,似乎對精緻小巧的工具很有興趣。
  阿茶走到攤位上,葉立帆也站在旁邊勾起嘴角看好戲。冬瓜的皮膚本來就白皙,不用撲粉餅也很粉嫩,但化妝術神奇的地方就在於可以把醜小鴨變天鵝,天鵝變天使。冬瓜轉頭過來時,阿茶呼吸一窒,彷彿看到了神仙下凡,學姐幫他撲上粉色的腮紅,頓時整張臉更顯千嬌百媚。
  許瑞陽的臉也不差,娃娃臉一上了蜜粉和唇蜜整個人像個小女生,段子和阿渣正巧回來,看到許瑞陽和冬瓜兩個活脫像個美女站在那裡,兩人眼睛都亮了。
  「哇!許瑞陽也太正了吧!」阿渣奔上前去,偷摸一把他的臉頰驚道:「皮膚好滑喔!」
  結果葉立帆站在身後馬上給阿渣一記手刀,打得他眼冒金星馬上蹲下去。
  「誰叫你亂碰許瑞陽。」段子蹲在阿渣旁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臨走前許瑞陽打死也要卸妝,結束後只剩冬瓜臉上還有妝,兩人手上都捧著一大疊文宣走出臺大校園,阿茶回頭見冬瓜跟其他人談笑聊天,似乎心情很好,沒有異樣。
  葉立帆走在他旁邊淡淡的問道:「你想考經濟系?」
  「是啊,你呢?還是跟許瑞陽一起上政大?」
  「沒意外的話。」
  阿茶想了想說:「你怎麼不會想要考個臺大以後讓許瑞陽過好的日子呢?」
  「瑞陽有父母,現在的日子就不錯了。」葉立帆冷冷說道。
  「父母總會走,未來不是你要陪伴他嗎?如果你的事業不強壯一點,怎麼養得起自己和他。」阿茶見葉立帆沒說話,繼續說道:「你也該做能力所及的事,既然愛許瑞陽,就把能力用在他的未來。」
  葉立帆繼續沉默不語,似乎剛才那番話奏效,阿茶不放過這個機會,接下去說道:「我知道你很有才能,但我卻很少看見你努力的樣子。」
  「我不知道該如何努力。」
  「想當初怎麼追許瑞陽,把這股精力用上就對了。」阿茶往後看了一眼冬瓜,他還是在跟阿渣他們聊天,阿茶這次的話語多了一點苦澀:「像我總是在做超乎自己能力的事。」
  葉立帆也往後看,但是他看的是跟段子聊得很起勁的許瑞陽。他沒有在學業上盡力過,因為對他來說這是垂手可得的事,但是如果是許瑞陽就不同了,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為了能永遠伴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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