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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盒便當許瑞陽根本沒動過,整頓晚餐都是葉立帆一口一口用湯匙餵著吃,十班的人為多出一個不認識的同學來晚自習就已經很疑惑了,又看到這同學和許瑞陽曖昧的舉動,更是摸不著頭緒,當然那群愛看八掛的女生們除外。

  趁著葉立帆去丟回收,那三個總是在暗地裡偷偷觀察兩人的女生躡手躡腳跑到許瑞陽旁邊小聲的說:「許瑞陽你一定在騙人,他都餵你吃飯了最好什麼事都沒發生!」

  許瑞陽已經不堪其擾,趴回桌上掩蓋紅通通的一張臉悶道:「真的什麼都沒有……」

  「最好啦!」

  「少胡說!」

  「你放屁!」

  三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出聲,許瑞陽覺得煩,閉上眼睛假寐,其中一個女生堅決不放棄又說:「如果沒有什麼,你怎麼會跟他共用一個湯匙,這樣明明就是間接接吻了嘛!」

  間接接吻……

  許瑞陽半睜開雙眼,依舊是趴著的姿勢,想要反駁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拿什麼出來讓人信服,間接接吻算什麼,那傢伙的舌頭都還伸到自己嘴巴裡過,葉立帆的口水都不知道吃過幾次了。

  葉立帆恰好走回座位,三個女生面面相覷,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立馬推出一個代表對葉立帆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葉同學好久不見,上次校慶的時候多虧了你,我們班的薯條才賣的這麼成功。」

  葉立帆淡淡說道:「那沒什麼,不用客氣。」

  許瑞陽趴在桌上用手臂遮住下半臉,一雙圓圓的眼睛往上瞧,看到葉立帆臉上難得柔和起來,口氣雖然一樣冷淡,卻隱隱約約多了點溫柔。

  「葉同學和許瑞陽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看你天天來找他,剛剛還餵他吃飯,該不會是情侶吧?」一個女生提起膽子單刀直入的問,許瑞陽趴在那一顆心懸了起來。

  葉立帆好聽的輕笑穿入耳膜,一路震撼到心底,許瑞陽坐起身抬頭凝望著他,然而葉立帆只是草草瞥一眼許瑞陽,對女生微笑說:「我跟瑞陽只是很好的朋友,什麼關係都沒有。」說完才看著許瑞陽問道:「對吧?」

  許瑞陽瞳孔一收縮,呆愣在座位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重重鎚入心裡,痛得發慌。

  葉立帆還在面前微笑著,女生又問:「那葉同學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

  「有喜歡的人嗎?」

  葉立帆看了眼無神的許瑞陽說:「有。」

  幾個女生紛紛鼓噪起來:「是誰啊!是誰啊!」

  葉立帆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這是祕密。」

  上課鐘打響,女生們都不約而同哀號一聲,家長在講台前指揮同學回原位,她們才依依不捨的離開葉立帆。

  葉立帆坐回位子上,又換上以往冷清的臉孔。

  許瑞陽垂著頭不發一語,幾分鐘後才回神,默默的拿出數學試題埋頭在內。

  之後兩個人整整一個小時都沒有對話,也沒有相視,應該是說許瑞陽貫徹了自己下的規定,從晚自習開始沒往旁邊看過。

  葉立帆枕著一隻手臂,下面擺著書,面對許瑞陽,從講台看去還以為他是專注在書上,但轉個方向就會看到葉立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旁邊那個人,視線一刻也沒移過。

  葉立帆注意到許瑞陽停筆,馬上抽走他的數學試題,許瑞陽也沒有反抗,頭也不轉直盯自己的桌子。

  中堂下課時,葉立帆把題本放回許瑞陽桌上就出了教室。

  許瑞陽看著滿滿算式中孤零的一行俊秀字體。

  --你對我說的話不開心?

  許瑞陽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稱呼什麼,昨天看到他和女生相處心裡是堵的,今天聽到他那段話心裡是空的,不過他們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是朋友,好像沒有任何理由去推翻那席話。

  但是會有互相接吻的朋友嗎?還是葉立帆真的只是覺得好玩……

  許瑞陽握著筆不自覺在那行字點個不停,後來失魂地在那下面寫了什麼也忘了。

  整整十分鐘下課葉立帆沒有再回來過,直到上課後台上家長點人頭才發現少一個人。

  「班上是不是少一個人,原本有三十二位,現在只有三十一個。」家長狐疑地把座位表拿起。

  許瑞陽怕葉立帆被抓包是偷混進來的,連忙舉手說:「阿姨,我知道是誰不在,他應該在廁所,我去看看他好了。」

  家長對照座位表,發現許瑞陽名字旁的職務欄寫著班長,便不加思索的答應了。

  許瑞陽趕緊跑出教室,不知道葉立帆又在耍什麼把戲,他跑上樓,二班的人都在專心自習,裡面也沒有葉立帆的身影,許瑞陽按捺住心裡的氣憤,若不是家長發現,自己也不會想來找他。他只是怕如果被舉報晚自習混進一個二班的學生,自己身為班長,還睜一眼閉一隻眼默許這件事,鐵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嚴重的話還可能會被記警告,在畢業前夕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又跑回一樓,正想到廁所去找,跑步途中腦裡卻突然閃過一個自己最不願想到的地方。

  但是那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他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往圖書館方向去,不斷設想等等在那裡看到葉立帆和二班女生該怎麼辦,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又要用什麼心情看待,葉立帆和他只是朋友、還是同性就能親吻,那和二班女生會不會連更進一步的都做過了?

  站在圖書館前,許瑞陽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個膽小鬼,躊躇一會兒,最後雙手握了握拳掉頭就走,他實在沒有勇氣,不管葉立帆在不在裡面都不想知道,也不想承認。他朝十班教室走,看到前面黑漆漆的廁所想說既然都出來了小解一下再回去。學校為了省電會自動熄掉廁所的照明,若有晚自習的同學需要使用,再自己按牆上的燈鈕開啟,所以廁所在沒人使用的情況下都會像現在滿面漆黑。

  許瑞陽才剛踏上鋪平的磁磚,一個黑影快閃出來,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人蠻力一扯把他強行拖入廁所。他頓時嚇傻了,下意識奮力掙扎,但終究比不過那人力氣被壓在牆上,那人用一條腿抵住他的下身,剛好分開大腿,刻意摩擦私密部位。

  許瑞陽恐懼大叫:「你要幹嘛!」

  那人馬上堵住他的嘴,發狠的狂吻,許瑞陽覺得自己真倒霉,怎麼老被男人做這種事。

  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男人。

  那人的舌頭毫不留情的鑽入柔軟的口腔,在裡面肆虐舔遍所有空間,之後纏上連連躲退的小舌,用力的翻轉攪和,許瑞陽受不了他的暴虐,也狠狠在他舌頭上使勁咬一口,逼迫他退出嘴巴,沒想到似乎適得其反,那人低吼一聲後反而更加興奮,濃濃的血腥味嗆入鼻腔,口水和鮮血混在一起,許瑞陽都快乾噁出來,紊亂的氣息從齒間流出,銀絲夾雜鮮血順著粉嫩的嘴角傾瀉而下,許瑞陽被吻得腦袋缺氧,眼前一片發黑,他雙手無力推了推身前的人。

  那人緩緩的離開他的唇,溫熱的氣息噴在他嘴巴上,還有著淡淡的腥味,兩人粗重的喘息聲縈繞在空曠的廁所,回音懸盪更添增一層淫靡。

  許瑞陽大口大口的喘氣,這時已經顧不了這個變態是誰,管好自己的生命比較重要,他平復一下呼吸,腦袋漸漸清明的時候那人終於說話。

  「瑞陽,你這隻小老虎把我舌頭咬破了。」

  許瑞陽身子一顫,月光乍現,映在葉立帆俊美的臉上,順長的瀏海下一雙幽暗瞳眸黑得深不可測,嘴角微微上揚,殘有一絲鮮紅,整個人散發一股邪氣。

  許瑞陽依舊氣喘吁吁,有氣無力說:「我……我又不知道是你。」

  葉立帆逼近他的臉,直勾勾地凝視著他,戲謔的說:「所以意思是我就可以了嗎?」

  許瑞陽在葉立帆即將碰到鼻尖時偏過頭說:「才不是……」

  葉立帆半瞇眼盯著他良久,突然又奮力一抓把許瑞陽推入馬桶間。

  「你到底想幹嘛?吻也吻過了,還想要幹嘛啦!」許瑞陽跌坐在馬桶蓋上大叫。

  「還想做很多你不知道的事。」葉立帆舔舔嘴角旁的血絲,一隻手抵在許瑞陽身後的牆上,另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又覆上薄唇,啃蝕甜美的唇瓣。

  許瑞陽已經咬傷他的舌頭,不敢再輕舉妄動,怕自己掙扎會再次傷到他,只好乖乖的任由葉立帆胡作非危,幸好這次舌頭沒有鑽進來,只是不斷在唇上廝磨、啃咬,許瑞陽覺得好像有成千隻螞蟻在嘴上爬行,撓得他內心也麻麻地癢起來。

  葉立帆收回抵在牆上的那隻手,游移到他的制服上,緩慢地一顆一顆解開擋眼的釦子。當許瑞陽恍神回來,制服釦子已經全數被解開,白嫩的前胸裸露在葉立帆眼前,他大驚之下想要把制服釦回去,葉立帆卻反手一抓,把他兩隻亂飛舞的手鉗制在上。

  許瑞陽害怕得快要哭出來,半哽咽半求饒的對身前失控的人說:「葉立帆不要這樣……拜託你……」

  葉立帆眼神混沌的望著他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說完低下頭咬上胸前那點粉嫩的茱蕊,許瑞陽驚叫一聲,葉立帆鬆開鉗制的手,撫上旁邊另外一點挺立的紅點,對它揉搓,嘴巴也沒閒著,不斷吸吮翻舔,最後還不忘輕咬一口,隨即感受到身下的人輕顫。

  「啊……啊……嗯……唔嗯……」

  許瑞陽全身無力,雙手垂在葉立帆的肩膀上,昂著頭讓葉立帆繼續在胸前恣意妄為,那兩點茱蕊被啃咬的酥麻感太過強烈,嬌媚的喘息不經意從齒縫流出來,許瑞陽一聽驚慌得緊抿嘴唇,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發出這麼淫穢的聲音。

  葉立帆像是享受夠了,緩慢的離開胸前,許瑞陽以為一切終於要結束,不料一隻手忽地覆上他的私密處欲動手解開褲頭。

  許瑞陽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心下一計用力把身前的人推開,然後說:「你等、等,先讓我上個、個廁所。」

  葉立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徐緩地站起身,陰冷的表情令許瑞陽發毛,他盯著許瑞陽好一會兒才微笑著說:「好啊,現在就讓你上。」

  「那、那你先出去,上廁所總不能看吧……」

  葉立帆雙手環抱,微瞇著眼說:「你直接上就好,反正我站在你身後也看不到。」

  許瑞陽沒想到這人真的這麼不知羞恥,他還在心裡反覆思忖該怎麼辦,葉立帆露出一抹邪笑說:「怎麼?不想上了?」

  許瑞陽覺得很害臊,想上廁所是真的,想引他出去也是真的,但看來用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他暗自心想,總不會有人變態到連在小解的時候都要騷擾吧。他臉紅站起身背對著葉立帆,把褲子拉鏈拉下,為了避免臀部露出來,他還死死的抓著褲子邊緣,想解放的感覺一直存在,只是一想到後面有個人正直勾勾的看著,緊張之下就站在那裡連滴水都沒有。

  許瑞陽很慌張,後面有個龐大的壓力,自己又解不出來,他站在馬桶前將近一分鐘都沒有動靜,不過他突然想到可以利用這個時間來思考等等要怎麼躲避葉立帆的性騷擾逃出這裡。

  才剛開始思索,就感受到後方的人緩步逼近,下一刻一隻手從後伸出來,他的分身馬上被人給握住。

  「你、你要幹什麼……」許瑞陽腿一軟差點站不穩癱在葉立帆身上。

  葉立帆故意上上下下搓揉著粉色的分身,貼在許瑞陽耳邊輕聲說:「你好像上不太出來,我來幫你,像這樣搓一搓就會出來了。」

  「啊……不要……嗯啊……不要啊……」許瑞陽穩住腳,緊抓著在分身之上的手,想要把它抽離,但一陣陣快感直撲而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到下身,他的手使不上力氣,只能覆在葉立帆的手上,隨著他的律動上下,姿勢感覺更情色。

  「不要啊?那你問問它。」葉立帆刻意緊握了握已經挺拔的分身,許瑞陽倒抽了一口氣。

  「它又不會說話……」許瑞陽眼框噙著淚水,聲音略哽咽。

  葉立帆輕笑,手不停上下搓揉,握著腫脹的硬挺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戲謔的說:「會啊,我有聽到,它叫我再多搓幾下,不然它會很不舒服。」

  「嗯啊啊--啊啊啊--啊--」下身的快感瘋狂衝上腦門,許瑞陽的理智快被燃燒怠盡,他靠在葉立帆身上,整個身體都由他來支配。

  葉立帆的動作越來越快,許瑞陽呻吟也變得越發大聲,鈴口處已有白色混濁液體溢出,葉立帆的手沾上白色液體,順著快速的動作,與分身磨擦產生噗哧噗哧的聲音,在廁所裡格外清晰。

  「啊啊--要出來了--啊啊啊啊--」許瑞陽驚叫一聲,大量的白色混濁液體噴射而出,葉立帆的手滿滿都是精液,解放過後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葉立帆身上。

  「你是不是都沒有自己來過,怎麼射這麼多?」葉立帆抽了幾張旁邊的衛生紙,幫許瑞陽清理下身。

  許瑞陽費力睜開眼睛,口氣隱約不善又有些瞋怨:「哪個變態會每天握著自己的弟弟不放啊。」

  葉立帆揚起嘴角,把許瑞陽下身擦拭乾淨後,讓他坐回馬桶蓋上,再幫他整理衣服,釦上釦子,富有興味邪氣說道:「如果我有夢到你就會。」

  「葉立帆你……」許瑞陽還在緩和呼吸,一聽到葉立帆猥瑣的話語又開始氣得喘不過來。

  葉立帆也坐上馬桶蓋,邪氣一笑,拉著許瑞陽的手就往自己身下碰:「就像現在一樣,你摸摸看。」

  隔著黑色的制服褲,許瑞陽碰觸到底下灼熱的事物,他驚得想要把手抽回,葉立帆卻緊抓著他的手在膨脹的褲子上磨蹭。

  「葉立帆你這個大變態……」許瑞陽嘴裡咕噥,隨著葉立帆的控制撫摸因興奮搭起的小帳蓬,褲襠底下的事物似乎經他的觸碰有越來越腫脹的趨勢,許瑞陽緊閉眼睛,羞恥一股腦兒湧上心頭,他不懂為何又要被關在廁所裡做這些荒唐的事,平常親吻就算了,現在尺度越來越誇張,居然連手淫都做了,不知道葉立帆下一步又會將他怎麼處置,許瑞陽一想到這裡就開始恐慌。

  葉立帆這時突然鬆開他的手,許瑞陽睜開眼,看到一張冷淡的俊臉,葉立帆漂亮的眼眸微微下垂,彷彿有些哀戚。許瑞陽又被他搞胡塗了,這人剛剛不是挺興奮的,怎麼變臉這麼迅速,一瞬間表情又變得這麼悲傷,好像有誰負了他一樣。

  葉立帆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許瑞陽,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很平靜。許瑞陽愣了一會兒,時間緩慢流逝,廁所裡不知何處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遂成一種平穩的頻率迴響在周遭,他聽著聽著混亂的心情也隨之平息下來。

  許瑞陽雖然不太了解這個人,但至少知道這樣的葉立帆是不正常的,他拍拍葉立帆的背問道:「喂葉立帆你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理我?」葉立帆的聲音微弱傳入耳裡。

  許瑞陽皺眉:「什麼不理你?」

  「剛剛自習的時候,你不看我,也不理我。」

  「靠!是你自己講那種……」許瑞陽一出言就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在關鍵處打住。

  「我說我們只是好朋友嗎?」葉立帆平起身子,雙手搭在許瑞陽手臂上,語氣平淡的詢問。

  「本、本來就是好朋友啊……」許瑞陽臉紅的移過頭,不敢直視他。

  葉立帆冷冷說道:「哦,原來好朋友會把對方的舌頭咬破,還會在他面前高潮,那你是不是也和班上的好朋友們互相手淫過?」

  「你說什麼啦!」許瑞陽受不了這麼低級的話,作勢揚手揮拳,葉立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不痛不癢。

  「還是你哪個好朋友會作春夢,夢到你在他身下喘息,早上起床只能像變態一樣握著自己的弟弟?」

  許瑞陽搖搖頭:「葉立帆,你實在太齷齪了……」

  「只有對你而已。」葉立帆目光深沉的看著他,許瑞陽下意識又把視線別開。

  兩人沉默一陣子,葉立帆平淡開口說:「我會在她們面前這樣說,是為了你,我想你不會希望我說我和你已經接吻過無數次,甚至還想扒光你的衣服上你這種話吧。」

  許瑞陽馬上惱羞橫著眼怒斥:「你嘴巴能不能乾淨點啊?」

  「很乾淨了,我還能講出更髒的。」

  「你對女生也是這樣嗎?」

  葉立帆挑了挑眉,似乎對許瑞陽的發問有點吃驚,他誠實回答:「不會。」

  許瑞陽冷哼一聲像是猜對般說道:「你對她們果然比較好。」

  葉立帆看到他的反應微微笑說:「因為女性是世上最偉大的人種。」

  許瑞陽狐疑的抬起頭,看到葉立帆用充滿笑意的眼神凝視自己。

  「我爸以前是街頭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閒,我媽懷我的時候才不過十八歲。我爸也不工作,總是在外喝酒鬧事,我媽不知道去警局保了他多少次。」葉立帆說到這裡,許瑞陽心想,難怪葉立帆有部份言語或行為舉止像流氓,大約是遺傳到混混的劣根性。

  「我四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爸又出門喝酒,後來他就再也沒回來過。」

  許瑞陽睜大圓圓的雙眼,這麼令人驚訝的事從葉立帆嘴裡說出來竟然還是這麼淡漠,彷彿他對此事完全不在乎,但許瑞陽相信這件事在他幼年的心靈上還是有造成不小的衝擊。

  葉立帆繼續說:「之後都是我媽出去工作養我和奶奶,小時候家裡的開銷也都足夠,但是我媽本來身體就不好,最後積勞成疾,年紀輕輕二十六歲就肝癌去逝了。」

  許瑞陽不太敢再聽下去,黯淡的低下頭,聽到葉立帆淡然的聲音又響起,才又逼迫自己抬起頭。

  「那年我八歲,她死後就換成年老的奶奶出去工作賺我的學費。」葉立帆講到這裡終於有點表情,他微低頭不再看著許瑞陽緩緩說:「直到我國一下奶奶罹患失智症,家中唯一只能靠我養活她,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報答她的養育之恩。從小到大我身邊的女性都很偉大,所以我總覺得女生長大之後或許會跟我媽或奶奶一樣,為了自己的骨肉親人拼命,這些都是要受到尊敬的。」

  許瑞陽望著他,不知怎麼地覺得心裡有些發疼。

  葉立帆也望著他,輕輕一笑把話鋒一轉說:「其實我好高興你吃醋。」

  許瑞陽馬上反駁:「我、我不是吃醋!」

  葉立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不然是什麼?」

  「我是怕有太多女生被你騷擾!」

  葉立帆靠近他的臉龐,近距離盯著許瑞陽的眼睛輕聲說:「你放心,普天之下我只會騷擾你。」

  後來他們兩人回到教室時已經過了一小時,許瑞陽很慶幸家長沒有聯絡老師,畢竟要騙過老師比登天還難,家長通常只是詢問一下,理由夠充足的話也不會為難你,所以許瑞陽又為了葉立帆第二次撒了個大謊。

  當天兩人還是一起坐車回家,在車上葉立帆問許瑞陽畢業之後還會不會回學校自習,許瑞陽回答會,過一會兒葉立帆才淡淡的說他只留到畢業前夕,也就是明天之後就不會來了,原因是工作的餐廳人手不足,需要他回去支援一下。

  許瑞陽聽到這個消息,說真的心裡感覺很不踏實,好像踩空一般。

  他回到家進入浴室洗澡,看到自己的身體,腦裡不自覺浮現在廁所的情景,紊亂的喘息、嬌媚的呻吟、灼熱的下體,不斷在腦中盤旋,他大紅著臉想要把這些景象甩掉,卻越甩越清晰,下身甚至還有要抬頭的意思,快把他給嚇死了。

  好不容易胡亂沖了冷水澡,冷靜過後緩緩從浴室走出,他想要再讓自己思想純正點,於是拿出書包裡的數學題本,一翻就翻到今天葉立帆留的那句「你對我說的話不開心?」,只是下面又多出兩句話,一句是自己的字跡,另一句是葉立帆的筆跡,他盯著那行俊秀的文字發愣良久,魂像飛了一樣飄飄然。

  --葉立帆你對我只是玩玩嗎?

  --茫茫人海中我只注視得到你,全世界我對你最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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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展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